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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条小公路的变迁

  回老家一趟,看到村里的“主干道”公路正在加宽,混凝土路面由三米再加一米五宽,心中还是有些感慨:农民的日子确实好过了些。

  上世纪七十年代,进大队的公路开始修建。最初修建的是一条断头路,进入我大队大概就是三、四百米的距离,也就是说,这条公路仅仅进入我们大队就戛然而止。尽管如此,我们还是得了些许好处。那时,我村有一个小煤窑,煤炭由老百姓肩挑手提,挖多少卖多少,不存在拉出去外卖,但积存得久了,就留下了许多硫磺矿石。有一年,外面有车来拉硫磺矿石,我们就成了挑夫。我也许就是十岁左右吧,挑一担所走过的路是2公里左右,工钱大约是五六分钱。现在的腰椎间盘突出,我不知道跟那时狠命的挑担是否有关系。当然我那时还给学校挑过煤,学校离断头公路更远些,个别小女生的挑煤任务则是由母亲来代替(母亲要出工,很忙,只得抽空)。

  后来的记忆则是断头公路不再断头,它通向了遥远的地方——对我大队来说,它却总居边沿——虽说“遥远”,其实是再向前前行不到10公里,止于另一个公社的一所小学前面。本来我对这条公路也很陌生,虽然它离我家的直线距离不足一公里,但那时我们是没有闲时参观公路的,加上我们生产队的土地不在那个方向,所以要上公路还是很难。我之所以也知道它还是一条断头路,是因为每年正月我要穿过一个公社到达另一个公社的亲戚家拜年(我们大队位于公社的最南端),其中要走一程公路,而分岔口其实离“断头”不远了,因为多次听说,况且小学校就在前面不远处,我们还看得见,但终究没亲见“断头”。

  那时我偶到公路边没有碰到过车子,因为它委实来得太少了,但我远远的看到过。各种记忆加起来,我那时看到的车子也就是三种:东风大卡车、大型拖拉机、手扶拖拉机。后来村里有了一台手扶拖拉机,车手就在我生产队。自从他当了车手,我就很少看到他,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羡慕他。

  再后来,这条公路出现了支叉,它由主干道下行五六百米,通到了我村的“大队部”,这应该是八十年代初了。当时我们的大队部修得很“洋气”,雕梁画栋,好象画上还题有诗: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。我不知是大队干部昏庸还是画师胡诌,题此诗于此,似乎并不恰当。当时的大队部上层是影院,后来既放过卖票电影,又唱过卖票戏。

  大约是九十年代初,公路又往前延伸了,又延伸了近两公里,通到了我村的老学校。老学校在旺盛的时期是九年一贯制,大约有千把名学生,但其时学校已搬迁,校舍变得七零八落了。我想,学校之所以搬迁至蛮荒的半山腰上,一个重要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它离公路近。——此时公路横贯了村东西,但缺少“南北”。

  后来岔口越来越多,慢慢的通向了每个组,甚至与大部分的住户家相联。

  公元二00五年,这是值得记忆的一年,这一年,我村将进村主干乡道(连接3公里外的县道)打上了4.5米宽、村内主干道打上了3米宽的混凝土。在当时,我村里的干部群众洋气了一回,因为与村道相连的县道及临近三四个村都未能实现如此“宏愿”。接下来两三年水泥公路贯通了我老家的房前屋后,县道也硬化了,从县城到家,我们终于实现了“干湿通”。

  今年某次回家,听说了3米宽的混凝土路面要加宽至4.5米,我很欣喜。对这件事我不怀疑,因为我相信有“权”与“钱”的努力,这不是虚话,更何况那时挖机已在抽坑,加宽路基成为既定的事实。如今回家,看到所有的石矿已经修好,只等着来年春天,夏天或者秋天,事情就能随人所愿了。想一想,回家会车不需要再来来回回的倒车,也真是畅快的事。

  再想一想,如果不是有子女在大、中城市里买房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,农民们的生活还真是会过得很惬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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